奥斯瑞克

【瓶邪】麒麟笔记(4)

RheaGreeny:

＃深夜福利。我才不会说我写着写着把自己写哭了=_=真哭，掉眼泪的那种。。跟吴邪一起哭(我才没有剧透！)

＃吴邪说，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他这个快四十的穷光头过日子。呵呵，情敌们都出来吧！机会来了！

＃互相表白？(……嗯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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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8月26日，农历七月十三，杭州，雨。

我来过杭州很多次，这是我比较喜欢的城市之一。

王胖子去了巴乃，吴邪手下的伙计被安排处理各种事，突然之间就只剩下我们两个。最后一个伙计离开的时候，吴邪的表现有些不自在，大概是和我一样还没想好如何独处。

以前我们也经常在各种奇怪的地方单独相处，但那时候，我们的注意力都用来防卫危险，从来没有在意过对方的存在。

现在，在这普通的公寓，没有任何机关怪物，没有任何必须弄清楚的事情，只有彼此。我看得出他的局促，因为我也不比他自在。

好在，吴邪还是想出了个解决方法，让我和他一起回家看他父母。

虽然我当时并不认为这是个好方法。

我最早见到吴一穷的时候，他还是个孩子。这暂且不提。

吴邪似乎不常回家，从他和父母交流的状态可以看出来。他父母也不太清楚他这十年间究竟在做什么，但是从吴一穷的表情来看，他应该感觉到那些事情和我有很大关系。

毕竟是亲人，一顿饭吃完，吴邪明显轻松了许多，和他母亲聊起些家长里短竟也津津有味。

趁他们聊天，吴一穷借口让我帮忙搬花盆，把我叫到了阳台上。他想从我这里了解吴邪这几年在做什么，我除了摇头，没有其他回答，因为我也想知道。

他说，他了解我的背景，也对吴邪跟着吴三省做的事情略知一二，他希望我能告诉他更多信息，因为他觉得他儿子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人了，他想知道他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我告诉他，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。同时我也明确表示，吴邪以后不会再遇到任何危险，所有纠葛都已经过去，不必再提。

那大概是我对除了吴邪之外的人说得最直白的话，也算是，在吴邪父亲的见证下，对自己发誓。

也许我语气冷，但我确实不希望给他平添烦恼，看得出来，他比同龄人要苍老一些。

陪吴邪承担痛苦这件事情，交给我一个人就好。

吴一穷看我这张脸，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。

回家的路上，吴邪有意无意地问我和他父亲聊了什么。我以为当时他和他母亲聊天，没有注意到我和吴一穷，看起来他还是害怕我突然消失。(也或许是我多虑了。)

我没有说太多，只说他父亲向我了解他这些年过得如何。

听到这句话时，他叹了口气，自己又说了许多。他说他其实挺对不住父母的，要家没家，要事业没事业，好不容易铺子有点起色还给了解雨臣。混了这么多年，不过得了几个好兄弟，攒的人脉也都不是正道上的人。还说他母亲喜欢孩子，等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孙子抱，却又怕他生气不敢提。

我想了想，告诉他，现在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还不晚。

虽然当时我说完就有些后悔，但我一直以为那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。

可是没想到，他沉默了很久，回答说，只要我在一天，他就不会结婚，他无法再想象我不在他视线里的日子。就算我走了，他也很难去过正常的生活。更何况，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他这个快四十的穷光头过日子。

短短几句话，他吞吐了很久。等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，我非常真切地感觉到从胸口的地方喷涌出一股暖流。不是形容，是真实的生理感受。

然而我还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，最后只说了一句“吴邪，谢谢你”。

他笑了笑，说我太生分了。

我想了很久，在快到家前才又开口说，我不会走了。

吴邪刚开始没反应过来，急刹车停下来，打开车顶灯看着我问我刚刚说了什么。我回头看着他瞪大的眼睛，又重复了一遍。

我不想再回想那一瞬间他眼睛里闪的泪光，太触目惊心。

比墓里的所有妖魔鬼怪，都要触目惊心。

我躲开他的目光，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，回家吧。

他楞楞地发动引擎，一路开得极慢，后面的车不停打喇叭。直到他蹭着路边车的后视镜停在小区楼下，他才又问了一遍，不会走，是什么意思。

我说，就是，不会再离开，你。

他抽搐着笑了，笑着笑着竟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。我几乎受到了惊吓，看着他耸动的背，忍不住把他扳了起来。他捂着脸，趴在我腿上哭了很久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拍着他的背，像平时哄他睡觉一样。

他一边哭，一边一次一次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走了，我嗯了很多次。

哭完，他抬起脸，看到我裤子上被他鼻涕眼泪打湿的一片，慌张找纸巾。我摁住他的手，把头按在我肩膀上，几乎是耳语说，是我对不起你。

我觉得我一晚上把一辈子的矫情话全说完了。虽然我认为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不需要直白的语言来表达，可我当时必须说，现在也必须记下来，因为这对我很重要。

这样也好，他自愿选择这样的生活，那我也一定不会失信。

只是，对不住吴邪父母了。